发信人: fadingflower (九儿~~蔓那塔布), 信区: Employees
标 题: 那年的那个九啊
发信站: 日月光华站 (Fri Nov 9 11:50:10 2001) , 站内信件
仔细想来,大学时代有过好几个绰号的。假小子,阿紫,落落,还有一个就是我最喜欢的这个“九儿”了。
今天是给予我这个名字的师兄过生日,所以,给他发了个短信息“师兄生日快乐。:)”。半小时后,身为法官的伊回电过来:当时正在会场,忘了关手机铃声,暴响的一个信息提示几乎技压全场。我听了哈哈大笑。十几年过去了,要作弄这个人,还是一捉一个准。
算来真是好久远的事了。那一年,我17岁。
应该是夏天。高考分数出来,我和爸爸一起到学校去领成绩单。老远呢,就听到我的体育老师喊:“女状元到!”我一楞,以为老师在开玩笑,因为我们屡次上体育课,看到老师过来,都会喊一声“汤司令到!”
后来就有几个已经是大学生模样的人围过来,你就是徐某某?欢迎你继续成为我们的师妹。我当时觉得这些人傻得一撇,也没理他们,脖子一仰就过去了。后来,到了复旦,才认识了这几个,其中就有一个他。比我高两届,学国际法。
是怎样熟络起来的,我已经忘了。多半是因为跟我一起考来的老八。她姓巴,也是法律系,我从她口里知道,在那帮人嘴里,我有一个可爱的绰号,叫“臭老九”。老九何以臭,他
们说,乱狂一把的,连师兄们也不放在眼里。我当时听了笑嘻嘻,那是,理他们干吗,我们高中班的大多数男生都给我写情书,我还没忙得过来呐。
如今想来,也是笑笑摇头又叹息。一事能狂便少年。真实不假。
后来,也就顺着老八喊他七哥了。后来就有寒假期间的一封信,是很平常的吧,除了他在信里夹着的一张大重九香烟壳叠的一个“门”字。后来,就有一次一起吃饭,七哥喝着酒,指着鸭骨头说,“酒入愁肠,化作鸭子泪”。后来,就有89年的一起游行。后来,他就毕业回了扬州。再后来,再后来,呵呵。
该说一说扬州几年的刻意不通音讯。只记得有一次我和zhw抱着已经三四个月的非非去逛街。偶尔遇到他,一脸的惊愕苍白。然后再次联络就是98年的事了。又是夏天。我在家里,接到他的电话,“我考取博士了。”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你怎么有我家的电话号码?他说,问你们办公室的。我再问,你怎有我们办公室的电话号码?他说,查的。
我心头火一下子腾起来了,“我说你个小心眼的,你考取博士了,是想告诉我,我选的人不如你对不对?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要告诉你,我们夫妇一起考回复旦读博士了,你说巧
不巧?”
今天写下这个,是为了当初的那番话抱歉的。因为后来才知道,师兄在北京,收集了所有我在日月光华上的文字,打印了,说日后有钱要帮我出书。今年生日,又是师兄来请我喝酒,说,现在已经在上海工作了,其实每年的这个日子,他一直记得的。这些话,当然是当着zhw的面说的了。那天我们都有点醉,zhw笑着指着另一个师兄说,哈哈,原来,你们这些人!是你们把她宠坏了。
今日写下这个,是为了另一个目的。把“九儿”这个名字还回去。
胡闹了这些年,轻贱过别人对我的感情,也把自己的感情来让别人轻贱过。该是个了的时候了。
者边走,那边走,只为花和柳;那边走,者边走,莫厌金杯酒。这首词,此生,我将最后一次念。
祝七哥快乐幸福。
日月光华站 10.26.53.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