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你用流水来练习我。用吹破的灯笼。
用河岸上多病的灌木和沙土。你只能遇见我,
你是我唯一的表演者。
在汨罗江上“高余冠之岌岌兮,长余佩之陆离。”
江水滚入你的足音,不冷,不沉,不涣散,
我信你引领的前方不仅仅有一堆傲骨。
一路松软的美。而我不适于停留。一坐下就失明。
我只请求熄灭。把夜像木板一样削平。为了漂浮,
我只请求从干涸开始。从突然来临的寂静。
战争又来了。我们得趴在树下。伍尔夫,伍尔夫?
“没有回音,没有环境。” 谁在那儿?是谁?
“我们没有未来,我们居然还活着。” 像一根无神的手杖。
“我呼喊,带着一整座宅子的气味。” 带着石头对石头的端详,
我遇到一个池塘,并和它说话,涟漪猛地叫走它,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和坚持。
一阵波浪将我吹到你的光束上。你说,
河流,是用每一次踏空去寻找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