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June 13, 2013
拼图(4)
发信人: juliett (站在自己的路中央), 信区: Campus_Digest
标 题: 拼图_4
发信站: 日月光华 (2004年04月16日07:49:07 星期五), 站内信件
说废话多快乐。漫无边际地写,水银掉在地上一般延伸开去。
是这样吧。
二叔公是个儿孙满堂的寿星。可是二叔公有一个隐疾,这个隐疾搞得很多后生们不敢靠近他。我的姑夫是局外人,他在还没有成婚的时候有次借宿在二叔公那里。第二天早上,他隐隐约约提起二叔公半夜里乱摸他。我当时已经大体懂事,我觉得诧异。这样一个四个儿子两个女儿的老人,他这一生为了将就别人的眼光做出了多少艰苦的努力啊。他一次次地跟女人在一起,生儿子,生女儿。爸爸对这件事的评价轻描淡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二叔公是个儿孙满堂的寿星。他是很多家族纷争的调解人。
两个家族打架是源于牌桌上的作弊和揪出。先是大声吼,然后掀翻桌子,然后操菜刀。被砍的那个头部疯狂流血,血压一度降到46。我在学校里听到这个消息簌簌发抖。为什么,就因为一群人姓陈、另一群人姓钱吗。
我为什么放任自己的思维触角去探这些不让人快乐的事?
那个教了一辈子书,在我考研期间满怀讥诮地说“她正!在!准备考研”的老家伙,前一阵子辅导一个高三补习班学生时试图强奸人家,学生哭着奔出宿舍。未遂。可是学生转学了,那个学校还让他若无其事地教书。我在电话里跟妈妈吼:畜生!他怎么不想想他也有三个女儿,以后不要这个老东西进我们家的门。我想起以前很亲昵地喊他伯伯就恶心。
瞧。有些东西完全跟我无关。就像那些不认识我的人。他们对我的评语又是站在什么基础上呢?我只是一个名字,还有一些散散落落的碎片痕迹掉在他们的眼里。于是他们就会以各自的方式创造一个叫朱丽叶的女人出来,喜欢她或者讨厌她。这多么让人难以置信。那些人从来没有看见过我用多大的碗吃饭,所以我写“碗”的时候,他们拥有的是他们生活经验里的“碗”。
这是多么让人欣喜又啼笑皆非的事情。这也是我这么肆意地写的原因。我让很多人的文字把我紧紧包围,我一度疯狂地汲取任何可以构造我梦境的东西。可是我写到“简化模型”的时候,我其实是说,最好的研究模型都是参数尽可能地少,未知因素尽可能地少,是以剑尖指向而不是刀锋砍向的一种认识方法。可是,我不高兴为这一个简单的说法花费更多的精力去完善概念。
站在自己里无害地看问题多么可爱。一旦确知这种角度对别人是多么不重要而我可以自由来去又是多么让我轻松、欢喜。
一日三浴。爱时,一切都是。不爱时,一切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