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 题: 酒干汤卖无
发信站: 日月光华 (2002年08月23日03:43:21 星期五), 站内信件
不知不觉夜又深了。也就是说,我把自己放风出来的时候又到了。我的罗嗦品质在这个时候最奔放。而白天,用女儿的话说,妈妈,你有时候在那里一动不动,除了偶尔撩一下头发,除了笑,一动不动。
夜深的时候适合趴在自己的边缘,对所有公开的和隐秘的情绪探头探脑。
事实上,我现在是在努力绕啊绕,象当年的老蒋物色炸开黄河的最佳地点一样物色我这篇文章的开头。说什么好呢,怎么说好呢,妈妈的,偏偏手边没有一枝烟。
我不适合抽烟,所有人都知道。一方面身体原因,一方面我是女人。我不能确定哪个理由更可靠,所以我决定让它们在逗号两边并立。然而这并不能抹去一个事实。我这个女人,就是在做完肺部手术以后一个月,学会了抽烟。并且一开始就抽得很凶,象个天生的烟枪。
然而现在我还是只有灵感没有烟。所以我找不到文章的开头。
朱丽叶。对,朱丽叶。好吧,就它了。所有人都咬断了juliett后面多余的那个t,喊我朱丽叶。
这非常非常符合我的意图。如果流星美丽的是它的尾巴,那么我朱丽叶就是一个没有尾巴的神秘物质,不依靠与空气的摩擦去引起众人眼光的喧哗。虽然我一样狂热地迷恋速度。这种看起来绝对不可能实现的事,居然靠几个字母就能达到。所以你不得不惊叹那些更短的
four-letter words的威力。
虚构的力量让我又一次有被幸福击中的晕眩感。
我对幸福的不满足,是众所周知的我的缺点。可换句话说,我对幸福的不麻木,是我的与众不同的优点。
就象我仅仅靠爱好和生活经验写作,而不是充分的想象力和高超的技巧。
写到这里我又想去用雷麦壳和我的msg里面的内容去增加字数,顺便衔接上下文。可是我刚刚看到她问了个一个足够令我在炎热的夏季也禁不住退缩的问题:你是喜欢做真人还是好人,这个问题藏在msg里面还可以面目模糊,但一旦公开问出来,我也不敢轻易给答案。除了说,我希望是别人眼里的好人,我希望是自己眼里的真人。虽然我知道,这样的一个答案实在狗屁倒灶。
所以我决心杀个回马枪。我朱丽叶以及朱丽叶的前身们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关于这个,我想任何跟我相处一年以上的人,都可以得到一个很珍贵的经验教训。朱丽叶不讲理,在你充分做好准备之前,千万不要去跟朱丽叶讲道理。
ok.交代完了背景知识之后,朱丽叶决定这一次讲讲理。如果你从《悲伤的双曲线》里面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fefe,请别忘了跟她say hi.因为我走了之后,也许她还可以把你们的记忆温暖。也许她会偶尔提醒我们那些似是而非的从前。
那些三月冰冷的雨。那些爱香茶爱百事的人们。还有整个北半球的春天。并且跟随着它们的,是纷沓而来的滴水不漏的故事,几乎形成一个时代完整寓言的故事。
这时我突然想清楚了flyer把这些旧文章翻出来到底有啥新意思。原因就在于我说的“杰出”那两个字。原因的原因是因为foot是个才思敏捷的诗人,他把我跟他几个散乱的msg组装成了两首极其漂亮的诗。而我又不方便太过直接地表示欢喜。因为到底男女有别,到底我自恋的程度也该有个底。所以我决定用“杰出”这两个字把flyer拖下水。flyer是我少数几个服气的人之一。理由在于他总能看穿我的鬼把戏点出我的谬误而这一切居然不妨碍他继续把我当作很好的blue很好的丫头很好的朋友。
但智者千虑。我这么说的时候顺手犯了严重的错误。因为我忽略了我心里藏着的另几个杰出的人。比如蕾麦壳。
蕾麦壳这女人。一个有才华而同样非凡的女人。一个我很欣赏有时候甚至有点崇拜有点嫉妒的女人。我把自己叫朱丽叶的时候多加了一个t,直接原因是因为这个BBS上早就有了一个juliet,主要原因是我喜欢Scarlett,她的名字后面就有两个t. 我这么说的时候我想你也许已经知道了我到底在表达什么意思。如果我以Scarlett自居,那么毫无疑问蕾麦壳应该就是Melanie.一个合格的读者就应该这样,顺利进入作者营造的语境,顺利踏入作者布置的陷阱。
Melanie这样的女人,是我很欣赏而永远也成为不了的女人。就象蕾麦壳跟我说:要想象我这样其实很简单,你只要不吭声。我不禁大大ft了一次。你知道不知道,要让我不吭声是多么多么难。
就象你说,我从小是一个聪明而不用功的孩子,而你却是脚踏实地勤勤恳恳做人。我为了充分说明这两种人各有各的价值,不得不做出了一个比喻:你是大地一样的女人,而我,是天空一样的女人。我们遥遥相望,却一直不能够成为彼此。
好吧,到了这里,我已经不动声色把我跟蕾麦壳之间的msg 埋进文章做了卧底。但我这么坦白,并不是说明我将修改我的态度。正相反,我要进一步延伸开去。情愿袭人别嫁,不做冤死晴雯。
这个时候话题就指向了幸福。我充分认识到了自以为幸福的人们不写作,同时蕾麦壳说,写作的人要有一颗对悲剧敏感的心。
那么大家看一看现在的燕园。多的是呕血点花之作,少的是精彩跳跃。多的是现状描述,少的是深入思考。这也是flyer为什么挑选《虚伪的诗歌,我一眼就看得出来》和《此后过另种生活》以及《日子》,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挑选《悲伤的双曲线》和《热爱生活》,顺便把《叙事》这样一个不该在尘世存在的诗歌从精华堆里翻出来的原因,我想是这样。这把火现在由我来放,而我不阻止 flyer点灯。这也是我屡次觉得我比flyer高明那么一点点的地方,或者我可以不这么狂妄,说这就是我自以为善解人意地自说自话的地方。
同时我要狠狠提醒flyer一句,你不能不称呼我是诗人,就因为我不会写诗。这个理由实在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理由是不是。
让我们把话题进行到底。
如果痛苦只是成了舞台上的闪闪发亮的行头,那么它其实就失去了它最大的价值。如果因为喜欢这滋味,而去追求一次痛苦,那更是滑天下之大稽。就象我说,蕾麦壳,你把才华带进被窝,或者只在给爸爸妈妈的家信里面露一露,这是多么出类拔萃的一种生活。
一刀一刀刻下来,资质好的可以成为钻石。但浑金璞玉,又有什么不好呢,一样是天生地造。
然而我们每个人都习惯了自己生活的航道。与其对此无能为力,不如先给自己一个清醒的交代,然后该干吗干吗,虚构和现实各不误各的事儿。
喝,我的灵感此时突然迅速退潮,而我手头还是没有一枝烟。于是,我想我需要恰到好处地向枕头和梦境再倾倒一次。象所有人那样,象所有人一辈子常做的那样。